说不尽的毛泽东（外二首）

　　             王西亮

　　有人说您是浪漫的诗人

　　澎湃的激情

　　奔流过平平仄仄的南国大地

　　湘江赤水在您砚台里打着漩涡

　　巍然耸立的井冈是诗的眉题

　　笔走龙蛇风云起

　　一首诗

　　落笔就是二万五千里

　　上阕是雪山

　　下阕是草地

　　有人说您是一个天生的叛逆者

　　血管里奔腾不息的是“造反有理”

　　所以

　　在二十世纪初叶那个血雨腥风的秋季

　　为寻觅一剂治愈“东亚病夫”的药方

　　有人进城

　　有人出洋

　　您却撩起那件蓝布长衫

　　揩去身上的血迹

　　对一群困惑迷茫的农民坚定地一挥手

　　走，上山去

　　于是，罗霄山上那星星之火

　　燃红了一个黑暗的世纪

　　从此，弹痕累累的中国革命呵

　　一头连着天安门城楼上那声千古绝唱

　　一头连着湘赣边界的秋收起义

　　有人说您是一个博学的教书先生

　　在大西北一座狭小的窑洞

　　就着袅袅飘来的十月革命的硝烟

　　把卡尔·马克思那个震惊人类的宣言

　　编写成中国共产党人的讲义

　　从此

　　一个被韶乐熏陶的湘音

　　从西北高原传向四面八方

　　唤醒了亚细亚的黄土地

　　当您用那双被思考的烟卷

　　染成麦粒一样灿黄的大手

　　打开写着长江和黄河的讲义

　　古老的中国啊

　　同时打开了一个朝霞满天的世纪

　　有人说您是一个睿智的哲学大师

　　物质的贫穷和精神的富裕

　　因您而变得如此和谐统一

　　不是吗

　　一个刚刚站起来的民族

　　没有钢铁没有石油

　　没有汽车没有粮食

　　我们一穷二白呵

　　惟独不缺乏精神和志气

　　您可以三月不知肉味

　　拖着因缺乏营养而浮肿的身躯

　　把共和国一步步带出前进途中的沼泽地

　　这坚实的步履震惊世界

　　这凝聚的民心开天裂地

　　人民共和国神圣的尊严

　　从此高耸在国境线上

　　站立成列强们望而却步的铜墙铁壁

　　而一个贫穷的时代留下的奇迹

　　总是唤起今天的人们无限的眷恋和回忆

　　有人说您是一个地道的农民

　　平口布鞋粗线袜子

　　一件足足打了三十九个补丁的睡衣

　　最奢侈的生活是一碗红烧肉

　　最大的愿望是和老百姓在一起

　　您可以低头拾起一颗掉在地上的饭粒

　　可面对任何强大的对手

　　您傲岸的铁骨从未曾有过丝毫的弯曲

　　您的形象如此朴实

　　就像那张植根于谷子地里的照片

　　永远和农民的土地生长在一起

　　如今，您和您那个时代已渐行远去

　　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依然在深情地述说着关于您的话题

　　有人说您是炽热如火的一轮红日

　　在受压迫者的世界里升起

　　有人说您是横空飘扬的一面大旗

　　为饥寒交迫的人们遮风挡雨

　　有人说……有人说……

　　有人说您是伟人

　　敌人骂您是暴君

　　老百姓心中只认一个理儿

　　您——是人民的大救星

　　        农民毛泽东

　　爷爷从这条山冲里走去

　　父亲从这条山冲里走去

　　你踏着爷爷和父亲的脚印走来

　　走进一片叫作韶山的土地

　　这土地是一部线装书

　　饥饿与苦难密密麻麻地缀在书里

　　你在这书里上下求索

　　五千年的中国便浓缩在眼底

　　有一天你装着这部书走了

　　带一群农民沿湘江北去

　　从此只要你足迹所到的地方

　　到处都是惊天动地的传奇

　　      诗人毛泽东

　　你在马背上吟诗

　　一行诗句就是二万五千里

　　你在窑洞里研读历史

　　一代王朝被你轻轻翻去

　　于是你领着那群农民进了北京

　　用扶犁的巨手在城楼上横空一击

　　所有苦难的文字都成了历史

　　阳光和春风温暖着每一片土地

　　五千年面朝黄土挣扎的穷人们呵

　　在那个红色的十月里扬眉吐气

　　你赶走了皇帝但你不做皇帝

　　你走出红墙在谷子地里和农民照相

　　你穿着打满补丁的布衣吃着粗糙的小米

　　你像庄稼一样和农民生长在一块田里

　　你给了这个民族太多的阳光

　　所以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六年的九月九日

　　整个中国都变成了雨季

　　如今许多岁月都被雨打风吹去

　　而关于你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时代

　　依旧如十月一日的礼花开在人们的心里

　　千家万户农民农厅堂上那张慈祥的画像

　　总是唤起人们深情的回忆

　　听到一声“毛主席”

　　许多人的眼睛就下起了雨

　　你在烽火硝烟中吟诗

　　战地黄花

　　绽放出诗人的豪情与浪漫

　　揽连绵起伏的井冈群峰作对仗

　　以黄洋界的炮声为平仄

　　韵律就是秋收暴动中那惊天撼地的呐喊

　　你在行军的马背上吟诗

　　马蹄声碎

　　敲击着千山万水漫道雄关

　　二万五千里路云和月

　　一头挑着雪山草地

　　一头挑着延水河畔宝塔山

　　你在陕北的窑洞里吟诗

　　延河之滨

　　集合着民族的精英救国的中坚

　　那张头戴八角帽的“红星照”

　　成为民族奋进的符号和不屈的标志

　　飞越高山掠过长空

　　照亮了长夜难明赤县天

　　你在天安门城楼上吟诗

　　巨手凌空

　　划破百年黑暗

　　横卷漫天残云

　　高亢的湘音奏出千古绝唱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万里长空

　　回荡起炎黄子孙向全人类发出的铿锵宣言

　　从此，中华民族厚重的史册上

　　诞生了自己最豪迈辉煌的诗篇

　　你一生都在吟诗呵

　　金戈铁马秋水长天

　　砚盛四海云水

　　墨蘸五洲风雷

　　文治武功如大河奔流激荡在笔端

　　诗，永远与你相伴

　　“一个诗人赢得了一个新中国”

　　这，就是历史对诗与诗人

　　最高的礼赞

　　诗人毛泽东

　　人虽远去

　　诗在人间

　　如今神州早已伏虎

　　东方风来万山红遍

　　但多少人还在诵读着你的诗句

　　千呼万唤

　　深情地把自己的领袖思念

　　踏遍青山人未老

　　伟绩长存天地间

　　诗人毛泽东

　　共和国浩瀚的天空中

　　永远的旗帜高扬

　　永远的日月灿烂

    （作者系市委改革办主任）